我一直也不喜欢百度。

大概两年前开始，除了写毕业论文的俩礼拜，在国内搜索一直用必应。最近唯一和百度的互动，就是回国的时候，给家里电脑上的百度全家桶卸载掉了。

但最近这件事，感觉百度真的很倒霉——说它冤也不对，它自己内部的人肯定知道百度一直昧着良心赚钱；说它该也不对，毕竟核查医疗机构资质这件事轮不到百度去做。

朋友圈看到谷歌和百度的对比文章后边跟着这样一句评论：

精致的利己主义者，没什么值得尊敬的。

我这个粗人知道什么叫 “利己主义者”，但是加上 “精致” 二字，一下就含糊了。我问谷歌，它给了我一则新闻，里边是这样说的：

我们的一些大学，包括北京大学，正在培养一些’精致的利己主义者’，他们高智商，世俗，老到，善于表演，懂得配合，更善于利用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。 这种人一旦掌握权力，比一般的贪官污吏危害更大。

——北大教授钱理群，2012年5月3日

所谓 “精致”，就是圆滑守法。

把百度比作一个人，他当然是一个 “精致的利己主义者”，钻着时代的空子、昧着良心赚钱，但在法律法规上不做出格的事情。把这个时代的国内主流媒体比作人，他们也是这样的利己主义者，他们知道这件事上要捡软柿子捏，不能触碰国家部委，只能指责百度不做好审查工作，挑动读者情绪，换来更多的阅读量。

其实我想问，如果你是百度，你能怎么审查？医疗机构有国家相关部委颁发的医疗许可，有工商部门颁给的营业执照。除了这些，你难道要细致到每一名大夫的背景审查、每一项治疗技术的病理学研究，这样才够吗？

要真这么难，这生意还做不做了？

说这些，只是因为网上看了这么多报道，要么从魏则西个人背景、出身、故事和知乎回答上入手，要么从谴责百度 “失职”、讽刺百度公关没有人情味上入手，却没有一家去质疑这家医院的资质由谁颁发、经过了怎样的手续和流程，或是解释同样的问题如何去维权。与其泯灭和诋毁 “精致的利己主义者”，倒不如去反思制度和监管环节，让利己主义者再精致也无害于社会。

说句不好听的，一个人死了，百度不好过，但知乎不知道有多高兴呢。